上官仪整理了一下思绪,毅然作答:“回禀陛下,皇后统领后宫,协理国事,胸襟和气度皆高人一筹,又怎会使用这等为人不齿的厌胜之术?何况皇后心思缜密,远见卓识,并非寻常女流之辈,岂有轻信江湖巫术之理?再者,即便最为愚痴之人,恐怕也不会将这种大逆不道的物件堂而皇之放置近身处。此事于情于理均不合。”
李治听得他的话铿锵有力,又见他神情正气浩然,强压着的怒意骤然升腾了起来,在天子眼中,上官仪的这席话分明就是对武后的一种强硬维护,如果说先前还属于试探,那么此时,李治几乎是认定了上官仪便是武后的拥趸之一。
“你的意思无非是有人暗中构陷皇后,想置皇后于死地,那么朕也有一疑,凭着皇后的势力与手腕,前朝和后宫还有谁人可与之为敌?是多年前故去的王氏、萧氏,还是尸骨未寒的魏国夫人?又或者,你真正想说的是朕要无中生有加害于她?”李治拍案而起,一连的问句咄咄逼人。
“臣下不敢,请陛下恕罪。”上官仪即刻跪拜于地,寒冬的大殿居然令人产生炙烤感。
“动怒伤身,陛下保重。”王复盛做着无谓的慰藉,目光如冰,一直凝结在上官仪身上,突然话锋一转,声如刀刃,“上官仪,我且问你,这江山姓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