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范仲淹、富弼主持变法,是真的想要办实事儿,根本不似先前般敷衍。别的不说,凡是有可能引起的纷争,只要让上面知道了,范相公立刻就亲自过问。之所以这般殚精竭虑、呕心沥血,不就是怕下面的人掌不住火候,让新政中途失控了?
所有十项施行的时候,全都是小心翼翼的。遇到未曾预料的难事,众人便立刻修葺、补充,相公们从来都没有冒进。
如今不管众人如何争论,到底新政已结束了。自新法以来几年的时间,世事变化的太多了。这一日仲淹突有所感,遂作了一篇《岳阳楼记》,其中有几句这么道:
“嗟夫!予尝求古仁人之心,或异二者之为,何哉?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;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;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是进亦忧,退亦忧。然则何时而乐耶?其必曰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乎。噫!微斯人,吾谁与归?”
通常于做事的人来讲,只要把天下的同道聚集在一起,一块儿扶危拯堕,引车出泞、最大程度上补苴罅漏、救拔万民,那么这事就做的值。可惜的是:不是众人在变法事上没这个能耐,却一头栽在别的事上。